【巍澜民国甜向】31 老婆？
吃过晚饭，赵云澜脸色依然不是很好，匆匆洗漱完毕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沈巍坐在书桌前看会儿书，赵云澜看着沈巍低着头，光线照在他的脸上，侧面看过去，鼻子上的阴影忽高忽低，赵云澜的心思也是明暗不定，他把手伸进枕下，摸了摸抢，然后张口问：“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家附近哪里不对？”
沈巍侧过头，五官隐藏进灯影中，看不清楚表情：“没有啊？怎么？”
“最近城里出现了很多没见过的队伍，在师部旁边出现过几次，如果你在路上遇到盘问你的人，不要起冲突，有事报我的名字。”
“好。你说的大事，是什么？”
赵云澜动了动，还是说了出来：“我不想瞒着你，最近师座发的电报石沉大海。城里又突然出现了这些人，我担心。”
“担心什么？”
“担心，内部生变。师座准备亲自去一趟重庆，明天就出发，我跟着去。”
沈巍的心剧烈的跳动：“能不能不去？！”说完，自己也叹了口气，“怎么可能不去，你随身带着枪，唉，我这么说也是多余，怎么可能不配枪。那……”
赵云澜挪了挪位置，拍了拍床：“过来，躺着说话。”
沈巍关了灯，躺在他身侧，脑子里还是这些无谓的嘱托，不说不放心，虽然说了也无用。
“云澜”
“嗯？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以后？我是说，如果仗打完了，如果真是那边赢了，成王败寇，到时候你们该怎么办？家里怎么办？”
赵云澜的下巴抵着沈巍的额头：“家里的事有大哥二哥，他们自会张罗，这么多年没让我操过心，这时候自然也是早就做好了打算。至于我，我真的不敢想，也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。师座于我，有如亚父，他坚持的，我一定跟从。这点，对不起你了。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，这之前我会和你划清界限，尽量不会影响到你和大哥。”
“我不同意！”沈巍抬起头，“我也不会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，你也太小瞧我！”
“不是小瞧你，有些事，你脱不开干系，做的时候只觉得简单，回头一看，牵扯了千丝万缕。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回家，你我越是对外走得近，以后越是掰不清。”
“已经掰不清，我也不想掰的清。总之，你不用顾虑我，也不用顾虑大哥，他自然有别的办法。我只陪着你就行，你明天放心，去了重庆不论如何，要安全的回来。不然，我恨你一辈子。”
赵云澜没了以前的油嘴滑舌，口中的甜言蜜语仿佛生了锈，怎么都不肯吐出来，最后也只是咬了咬嘴唇点点头。
沈南正看着苏玉吃饭。
苏玉似乎心情急切，尽可能的配合治疗，吃东西也是狼吞虎咽，生怕吃的少了。
沈南看着他，欲言又止。
术后才这么过了几天，他居然可以随意活动。
“归心似箭啊，苏团长。”沈南说。
苏玉笑了笑：“我确实有急事。这几天给你的家人添麻烦了。”
“没事儿，我家人不怕麻烦。”
“对了，这么多天，怎么不见弟妹？”
“谁家的弟妹？”沈南没好气的说。
“你老婆呢？”苏玉试探着问。
沈南倏地站起身：“死了！”
“！什么时候？！”
“什么时候啊，我想想啊，现在。”沈南微微抬了抬头。
“你！逗我呢是不是！”
“我逗你干嘛！”沈南顿了顿，手上收拾着碗筷，牵强的笑了笑:“我没老婆，哪儿来的老婆，真有意思！”
“那你为什么没娶老婆？！”苏玉追问。
“当啷!”沈南把药瓶扔回药箱，“苏团长管的够宽的，自己娶老婆乐呵就好了，怎么还操起了我的心？！”
苏玉扯住沈南：“你怎么知道？难道你又去过！？”
“……对！我去过！怎么？不行吗？”
“我不是跟你说了！那样很危险！”
“你怕，我可不怕。”
“沈南……”苏玉的声音低了下来。
“别！别跟我这么低声下气，我受不了。”沈南倒出几颗药递过去：“赶紧吃药，差不多了就滚蛋！看见你就烦！”
“沈南。”苏玉接过药，攥在手里，下了很多的决心说：“对不起，我娶她……”
“别说，什么都别说。你自己家的事自己知道就行了，跟我一个光棍儿说，太不人道。”沈南背过身，从脖子上摘下一个东西，扔回苏玉怀中：“这个，护身符，还给你。送给你该给的人。你说得对，各自清净。”
“沈南，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？”苏玉揪住沈南的衣袖不放，“对不起，真的。我一时糊涂，想着随便娶个谁，随便结个婚，可能我就不会胡思乱想。可惜，我越是这样越想你。”
沈南身形一滞：“你别跟我说这个。”
“是真的，我一直想你，没几个月，她就和我离了婚，她不想再看见我就选择转移到了另一个部队。而且……她是怀着身孕走的。前些天有人辗转找到我，说她已经牺牲，留了一个孩子，就在县城附近，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。”
沈南胸中一阵苦涩，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恭喜？节哀？
“沈南，我现在这么说是不是很可笑？如果我知道会到这一步，当初我就不会让你走。我只要看见你就高兴，我看不见你就想你。所以，我一直觉得我是有问题的，我怎么能喜欢你呢？这太荒唐了，我不能这么继续下去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？”
“我有点，有点糊涂。”沈南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。
“你能原谅我吗？”
“我原谅你什么？你没有对我做什么，所有都是你的选择，结果只有自己承受，要说对不起，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。”
“你说得对……”
“你以后也不要再说这些话，以前我也许还喜欢听，现在不了，当务之急，是先找到你的孩子。你好好休息，我走了。”
“沈南！你能陪我一晚上吗？”
“不能！”沈南回手关上了门。
我对不起的何止是你，还有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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